第26章 小寒（1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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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男生從二樓陽臺一躍而下, 驚動了宿管阿姨。
尹夏知她們又匆匆跑下樓，被阿姨攔在半路，看清尹夏知的臉, 阿姨皺著眉頭訓道：“怎麽又是你這個小丫頭, 這都門禁了, 還跑出去幹什麽？！”
尹夏知興致沖沖拉住阿姨的手，笑彎一雙眼睛：“阿姨，我們抓住偷內衣的賊了！”
阿姨這幾日也為這事苦惱, 一聽這話, 嚴肅的面容柔和幾分, “在哪呢？”
“那呢那呢。”梁晗指了指梧桐樹下, 搖搖晃晃扶著地面站起身的男生。
尹夏知迫不及待想見識一下這小賊, 一路小跑過去，臺階都是一步兩個，從最後一階上跳下去, 跑到溫寒聲身邊, “你有沒有傷到？”
溫寒聲搖頭，神情有些冷, “沒有。”
尹夏知納悶極了, 她許久不見溫寒聲露出這般冷漠的表情了。
梁晗從尹夏知背後探出腦袋，嫌棄的目光落在小偷身上，“你那個院的啊？偷什麽不好，偷內衣，惡不惡心。”
被逮住的小偷抖了抖身上的外套, 仰起頭一副抵死不認的姿態, “你們有病吧, 說我偷東西有證據嗎？”
尹夏知火冒三丈, “那你大半夜跑到女生宿舍樓幹什麽？”
小賊穿了件藏青色的衛衣外套，身高不高，也就一米七五左右，站在溫寒聲身邊，足足矮了大半個頭。
他一點也不怕，盯著尹夏知怒火中燒的臉，反倒笑了聲，“路過啊，學校這麽大的地方，我走哪你們都要管？”
尹夏知瞬間冷靜下來了，她越是惱火，對方就越高興。
梁晗第一次見這麽厚顏無恥的人，暴脾氣收不住，“傻逼吧，做了壞事被人逮住還有恃無恐的，哪個院培養出的人才。”
溫寒聲掀起眼簾，漠然回應道：“國交學院。”
尹夏知楞了秒，“啊？”
“宋濤，我們不和你爭辯，你可以留著這些話去跟團委老師講。”溫寒聲擡腕看了眼時間，“今天徐主任值班，還在活動中心。”
溫寒聲吐字清晰念出小賊的名字，尹夏知覺得耳熟，猛然回想起那個頂替溫寒聲保送名額的萬年老二，就叫宋濤。
尹夏知恍然大悟：“竟然是你！”
宋濤譏笑道：“是我啊，怎麽樣，你們兩個還想動手不成？”
尹夏知撇嘴，被他醜惡的嘴臉惡心到反胃，“打你都嫌臟手。”
國交學院好歹是京大的大院，如今放眼外交司及各個國家的大使館，無數前輩皆是國交學院奉以榜樣的楷模。
怎麽出了宋濤這樣一個心理變態。
被這樣的人頂替了保送名額，恐怕所有參選的學生都會寒心。
宋濤雲淡風輕地笑了笑，“說到底我還得感謝你，如果不是替你出手，溫寒聲的名額也不會落到我身上。”
尹夏知呼吸一滯，默默攥緊了手指。
自從溫寒聲失去保送名額，她每日都會想到那晚的場景，有時候去圖書館學習，遠遠看見溫寒聲埋頭看書的身影，心臟會揪起一塊，又酸又澀。
她又何嘗沒想過，要不是她一時意氣用事招惹了陳瑋，溫寒聲也不會受她連累丟了名額。
尹夏知深埋於心的愧疚感，被宋濤一句話狠狠挖掘出來。
一段深沈的寂靜，在寒夜中無聲蔓延。
溫寒聲看著小姑娘的頭垂下去，下巴幾乎要低到衣領中，他臉上的情緒更涼，眼睛看著宋濤，身側的手卻擡起，輕拍了拍尹夏知的發頂。
“我若誠心想要那名額，你連半分好也討不到。”
溫寒聲懶得給他留顏面了，“何必在這說風涼話，很沒意思。”
溫寒聲的口吻，說不出的輕淡，也不算看不起，就是沒把這人放在心上過。
宋濤的舉動，在他面前就像跳梁小醜一樣，惹人笑話。
遇到溫寒聲，是幸，也是災。
他的才能和相貌，讓人驚訝於這世間還有這樣的人物，卓爾不群，光風霽月。
但身邊有這樣的人存在，他的光芒太過耀眼，其他人便淪為光下暗淡的影子。
宋濤的不甘心人盡皆知。
“溫寒聲，你想清楚了，去徐主任面前說清楚，丟臉的可不是我。”
尹夏知疑惑地睇他一眼，誠心發問：“難道你覺得偷內衣很光榮嗎？”
宋濤回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，無所謂聳了聳肩膀：“那就去唄。”
團委值班室，徐主任被迫放下公文包，摸著下巴打量面前這幾人。
安全委遞上來的登記本他看過，還沒想好怎麽處理，溫寒聲就把人拿來了，小偷也是熟人，這緣分不淺啊。
宋濤的神情平靜無比，絲毫沒有做壞事被捉的倉皇失措。
徐主任按例問詢他出現在女生宿舍的緣由，宋濤咬死不認，“從圖書館回宿舍，經過那裏。”
尹夏知冷笑兩聲：“你放屁，順路經過還到二樓陽臺轉轉？”
宋濤：“誰能證明我上過陽臺？”
他下巴擡起，點了點溫寒聲，“你和他嗎？那物證呢，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偷內衣，我現在手裏可什麽也沒有。”
尹夏知惱怒他的強詞奪理，拼命提醒自己保持理智，冷靜了秒，實話實說：“你見事情敗露，隨手扔在陽臺，正常人都會做的事，你一個慣犯會留著證據等著被指證？”
宋濤無辜眨眨眼睛：“那就是沒有證據。”
尹夏知嘶了一聲，這人說話太欠揍了，她攥緊拳頭，真想上去給他一拳醒醒腦子。
徐主任看了眼溫寒聲，進屋後他就一言不發，“寒聲啊，古往今來給人定罪都要講證據，你說宋濤是小偷，他不承認，其他人也沒法相信啊。”
溫寒聲眉目平和，聲音清朗道：“暫時沒證據。”
徐主任試圖和雙方打商量：“那等你們掌握充足證據後，咱們再說這事吧。”
言下之意，今天就這麽算了。
尹夏知不甘心，憤憤不平地皺起眉頭：“徐主任，今天他被抓了，以後肯定就不會再去偷了，這讓我們怎麽找證據！”
此話一出，宋濤立刻拔高音量，男人的聲線渾厚，張牙舞爪的壓迫感襲來。
他睜大眼睛瞪視著尹夏知，仿佛將積攢的怨氣和怒意瞬間傾倒出來，“那就任由你們空口白牙汙蔑我嗎？！溫寒聲丟了保送名額，你們就設計陷害我，居心不良的是你們吧！”
這也是徐主任一直遲疑不定的原因，溫寒聲和宋濤的關系近些天太敏感，如果換做旁人，逮住小賊的人不是溫寒聲，又或者小賊不是宋濤，這件事都容易得多。
尹夏知被吼懵了，燈光的照耀下，空氣中漂浮著宋濤噴射出的吐沫粒子。
溫寒聲比她的反應快，拉住她的手將人護到身後，不著痕跡往後退了步，終於露出個了悟的笑，原來在這等著他呢。
怪不得底氣十足，就算證據坐實，其他不明情況的人也會懷疑是溫寒聲的惡意報覆。
宋濤心思確實細膩，但陰毒，無所不用其極。
外交辭令千百種，《戰國策》中記載的行人說客，不全是溫文爾雅之輩。
只不過溫寒聲崇尚的，與宋濤所信奉的，背道而馳罷了。
走出辦公室，尹夏知踩著溫寒聲的影子，走廊中僅亮著一盞應急燈。
來的時候昂首挺胸，誰能想到離開時垂頭喪氣。
尹夏知嘆口氣，輕拽了拽溫寒聲風衣後的綁帶，“對不起啊，不該讓你摻和進來。”
面前的人停住步子，隨即轉身，情緒沒有被宋濤影響到分毫，開口時話音中還摻著淺淺的笑意，“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攬，累不累？”
尹夏知努努嘴巴，“本來就害你丟了名額，這次又被反咬一口。”
溫寒聲斂神，伸出手指掐住女孩的腮幫，稍微用了點力。
尹夏知低低嘶了聲，去拍他的手，“誒你幹嘛，疼啊。”
溫寒聲哼笑一聲，“不疼不長記性，我跟宋濤說的話，你是一句也沒聽。”
“……”是他主動放棄的名額，不是受她連累。
尹夏知忍下愧疚，輕聲開口：“我就是不想看你太累。”
溫寒聲垂眸，唇畔再次揚起弧度，“還算有點良心。”
“這次怎麽辦？知道小偷是誰，我們還不能揭穿他的真面目。”
尹夏知憋屈死了。
溫寒聲習慣性拍了拍她的發頂，“暫時沒有證據，不是沒有證據。”
他的語氣慢條斯理，特意加重“暫時”兩個字，尹夏知擡起頭，興致沖沖地追問：“你有辦法了是嗎？”
溫寒聲平時說話滴水不漏，他若是沒有準備，絕不會給她這種錯覺。
尹夏知掩飾不住眼中的喜悅，微光落進她眸底，像綴著星星。
溫寒聲屈指，輕敲了下她的額頭，目光專註又溫柔，“你不是總說我無所不能麽。”
“這次，當然也不會讓你失望。”
他註視著她，彎唇輕笑了下。
有風呼嘯而過，尹夏知心跳怦怦，她抿了抿嘴唇，眼神就此駐足，忘記挪開，直到溫寒聲的手移過來，遮蓋住她的眼睛。
“尹夏知，別勾引我。”他聲線微啞，帶著幾分克制，“我會忍不住的。”
忍不住想，吻她。
作者有話說：
溫寒聲：為什麽要忍？
今燭：因為我怕被鎖。你隔壁的老大哥到現在還沒被放出來：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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尹夏知她們又匆匆跑下樓，被阿姨攔在半路，看清尹夏知的臉, 阿姨皺著眉頭訓道：“怎麽又是你這個小丫頭, 這都門禁了, 還跑出去幹什麽？！”
尹夏知興致沖沖拉住阿姨的手，笑彎一雙眼睛：“阿姨，我們抓住偷內衣的賊了！”
阿姨這幾日也為這事苦惱, 一聽這話, 嚴肅的面容柔和幾分, “在哪呢？”
“那呢那呢。”梁晗指了指梧桐樹下, 搖搖晃晃扶著地面站起身的男生。
尹夏知迫不及待想見識一下這小賊, 一路小跑過去，臺階都是一步兩個，從最後一階上跳下去, 跑到溫寒聲身邊, “你有沒有傷到？”
溫寒聲搖頭，神情有些冷, “沒有。”
尹夏知納悶極了, 她許久不見溫寒聲露出這般冷漠的表情了。
梁晗從尹夏知背後探出腦袋，嫌棄的目光落在小偷身上，“你那個院的啊？偷什麽不好，偷內衣，惡不惡心。”
被逮住的小偷抖了抖身上的外套, 仰起頭一副抵死不認的姿態, “你們有病吧, 說我偷東西有證據嗎？”
尹夏知火冒三丈, “那你大半夜跑到女生宿舍樓幹什麽？”
小賊穿了件藏青色的衛衣外套，身高不高，也就一米七五左右，站在溫寒聲身邊，足足矮了大半個頭。
他一點也不怕，盯著尹夏知怒火中燒的臉，反倒笑了聲，“路過啊，學校這麽大的地方，我走哪你們都要管？”
尹夏知瞬間冷靜下來了，她越是惱火，對方就越高興。
梁晗第一次見這麽厚顏無恥的人，暴脾氣收不住，“傻逼吧，做了壞事被人逮住還有恃無恐的，哪個院培養出的人才。”
溫寒聲掀起眼簾，漠然回應道：“國交學院。”
尹夏知楞了秒，“啊？”
“宋濤，我們不和你爭辯，你可以留著這些話去跟團委老師講。”溫寒聲擡腕看了眼時間，“今天徐主任值班，還在活動中心。”
溫寒聲吐字清晰念出小賊的名字，尹夏知覺得耳熟，猛然回想起那個頂替溫寒聲保送名額的萬年老二，就叫宋濤。
尹夏知恍然大悟：“竟然是你！”
宋濤譏笑道：“是我啊，怎麽樣，你們兩個還想動手不成？”
尹夏知撇嘴，被他醜惡的嘴臉惡心到反胃，“打你都嫌臟手。”
國交學院好歹是京大的大院，如今放眼外交司及各個國家的大使館，無數前輩皆是國交學院奉以榜樣的楷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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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這樣的人頂替了保送名額，恐怕所有參選的學生都會寒心。
宋濤雲淡風輕地笑了笑，“說到底我還得感謝你，如果不是替你出手，溫寒聲的名額也不會落到我身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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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又何嘗沒想過，要不是她一時意氣用事招惹了陳瑋，溫寒聲也不會受她連累丟了名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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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濤的舉動，在他面前就像跳梁小醜一樣，惹人笑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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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才能和相貌，讓人驚訝於這世間還有這樣的人物，卓爾不群，光風霽月。
但身邊有這樣的人存在，他的光芒太過耀眼，其他人便淪為光下暗淡的影子。
宋濤的不甘心人盡皆知。
“溫寒聲，你想清楚了，去徐主任面前說清楚，丟臉的可不是我。”
尹夏知疑惑地睇他一眼，誠心發問：“難道你覺得偷內衣很光榮嗎？”
宋濤回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，無所謂聳了聳肩膀：“那就去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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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濤的神情平靜無比，絲毫沒有做壞事被捉的倉皇失措。
徐主任按例問詢他出現在女生宿舍的緣由，宋濤咬死不認，“從圖書館回宿舍，經過那裏。”
尹夏知冷笑兩聲：“你放屁，順路經過還到二樓陽臺轉轉？”
宋濤：“誰能證明我上過陽臺？”
他下巴擡起，點了點溫寒聲，“你和他嗎？那物證呢，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偷內衣，我現在手裏可什麽也沒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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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濤無辜眨眨眼睛：“那就是沒有證據。”
尹夏知嘶了一聲，這人說話太欠揍了，她攥緊拳頭，真想上去給他一拳醒醒腦子。
徐主任看了眼溫寒聲，進屋後他就一言不發，“寒聲啊，古往今來給人定罪都要講證據，你說宋濤是小偷，他不承認，其他人也沒法相信啊。”
溫寒聲眉目平和，聲音清朗道：“暫時沒證據。”
徐主任試圖和雙方打商量：“那等你們掌握充足證據後，咱們再說這事吧。”
言下之意，今天就這麽算了。
尹夏知不甘心，憤憤不平地皺起眉頭：“徐主任，今天他被抓了，以後肯定就不會再去偷了，這讓我們怎麽找證據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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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也是徐主任一直遲疑不定的原因，溫寒聲和宋濤的關系近些天太敏感，如果換做旁人，逮住小賊的人不是溫寒聲，又或者小賊不是宋濤，這件事都容易得多。
尹夏知被吼懵了，燈光的照耀下，空氣中漂浮著宋濤噴射出的吐沫粒子。
溫寒聲比她的反應快，拉住她的手將人護到身後，不著痕跡往後退了步，終於露出個了悟的笑，原來在這等著他呢。
怪不得底氣十足，就算證據坐實，其他不明情況的人也會懷疑是溫寒聲的惡意報覆。
宋濤心思確實細膩，但陰毒，無所不用其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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尹夏知嘆口氣，輕拽了拽溫寒聲風衣後的綁帶，“對不起啊，不該讓你摻和進來。”
面前的人停住步子，隨即轉身，情緒沒有被宋濤影響到分毫，開口時話音中還摻著淺淺的笑意，“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攬，累不累？”
尹夏知努努嘴巴，“本來就害你丟了名額，這次又被反咬一口。”
溫寒聲斂神，伸出手指掐住女孩的腮幫，稍微用了點力。
尹夏知低低嘶了聲，去拍他的手，“誒你幹嘛，疼啊。”
溫寒聲哼笑一聲，“不疼不長記性，我跟宋濤說的話，你是一句也沒聽。”
“……”是他主動放棄的名額，不是受她連累。
尹夏知忍下愧疚，輕聲開口：“我就是不想看你太累。”
溫寒聲垂眸，唇畔再次揚起弧度，“還算有點良心。”
“這次怎麽辦？知道小偷是誰，我們還不能揭穿他的真面目。”
尹夏知憋屈死了。
溫寒聲習慣性拍了拍她的發頂，“暫時沒有證據，不是沒有證據。”
他的語氣慢條斯理，特意加重“暫時”兩個字，尹夏知擡起頭，興致沖沖地追問：“你有辦法了是嗎？”
溫寒聲平時說話滴水不漏，他若是沒有準備，絕不會給她這種錯覺。
尹夏知掩飾不住眼中的喜悅，微光落進她眸底，像綴著星星。
溫寒聲屈指，輕敲了下她的額頭，目光專註又溫柔，“你不是總說我無所不能麽。”
“這次，當然也不會讓你失望。”
他註視著她，彎唇輕笑了下。
有風呼嘯而過，尹夏知心跳怦怦，她抿了抿嘴唇，眼神就此駐足，忘記挪開，直到溫寒聲的手移過來，遮蓋住她的眼睛。
“尹夏知，別勾引我。”他聲線微啞，帶著幾分克制，“我會忍不住的。”
忍不住想，吻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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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寒聲：為什麽要忍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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